[亚赫] Joy and Health [同人翻译]
若干年前翻的一篇文章，也是我做的唯一一篇完整翻译。当时用的博客已经消失了，所以来lofter备份一份。虽然只是一个小品文，但跟moon71大大构思宏大的长文一样，人物刻画鲜明并且文采华丽（虽然这一点我不太翻得出来）。对这个cp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fanfiction看看moon71的其他作品：）
作者：moon71
cp：亚历山大／赫菲斯提昂
跟亚历山大说这个纯粹是浪费时间。他上一次尝试的时候，国王很耐心的听完，然后起身，热情的吻了格雷塔斯的双颊，两眼充满爱意地对他说，“你，格雷塔斯，亚历山大之子，是国王的爱。”
“那赫菲斯提昂呢？”格雷塔斯问道，决心不被亚历山大传奇般的魅力分散注意力。
在提到恋人名字的瞬间，亚历山大的表情变得如此柔和，以至于格雷塔斯在国王做出回答之前就知道他已经迷失了。“赫菲斯提昂，”亚历山大梦呓般回答，“是亚历山大的爱。”他显然对自己的回答非常满意，因为自此之后，每当赫菲斯提昂和格雷塔斯起争执，或者其他人询问他对此二人的态度时，他都会引用这句话。而每一次他那么说时，话题都会被认为结束了。
所以，没有丝毫犹豫，格雷塔斯直接去找赫菲斯提昂。在特洛伊之后，他就知道他别无选择。那是个什么样的展示啊！向伟大的英雄阿基琉斯和帕特洛克罗斯献祭，自然值得赞美，但这种行为所给出的暗示和带来的流言蜚语无比的令人尴尬。格雷塔斯听到他自己的士兵揶揄说，亚历山大终于听从帕曼纽将军的建议结婚了；这些易感动的年轻士兵带着婆娑泪眼，彼此双手交握着游荡了好几天，口里说着这件事是“多么美好啊”。事实是赫菲斯提昂不光比亚历山大大一两岁，而且是一个如此玉树临风形貌昳丽的青年，简直让事情变得更糟，更别提他完全就是一个又虚荣又傲慢的雅典花花公子，四处吹嘘他和亚里士多德、齐诺克雷蒂常年通信往来，而且，还像一个妓女一样勾在亚历山大肩上阅读他的私人信件！
格雷塔斯确定他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他爱亚历山大因为亚历山大是他的国王，他的爱是坚定不移的。他未必事事都赞同亚历山大；但在关于赫菲斯提昂的问题上，他绝对不苟同。但亚历山大是他的国王所以事情只能那样。对于如果他不是他的国王他是否还会爱亚历山大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抽象的事情是留给哲学家思考的，而不是军人。
那天晚上，是他最忠诚最信赖的仆人负责监视赫菲斯提昂；仆人谨慎的口哨让他能及时出现在黎明的晦色中，目睹赫菲斯提昂从亚历山大的帐篷里钻出来。真的，多么不体面啊——亚历山大最信赖的将军之一像个营妓一样在天亮前从他帐篷里偷偷逃走！他离去时并非没有任何微妙的事情发生；在他离开亚历山大的住处一段至距离之后，他脸上出现了一个满足的痴笑，简直就像那些——格雷塔斯差点被自己的胆汁噎死——就像那些刚被睡过的男人一样。
“我有话跟你说，小子，”格雷塔斯低沉的咆哮，在赫菲斯提昂趾高气扬的经过他时狠狠抓住他的手臂，那小子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他拥有全世界并且确定他被全世界深深地爱着。赫菲斯提昂并没有像个纯种马其顿人一样把他推开；他只是轻蔑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关于你和国王的事。”
“我们怎么了？”赫菲斯提昂问，声音很礼貌却透出无聊。
格雷塔斯站直身体。尽管他更前强壮，但赫菲斯提昂更高。感谢上苍格雷塔斯很多年前就对男孩没兴趣了——赫菲斯提昂的美丽如此让人心神不宁。“别摆你们雅典人的架子，阿默特之子，”格雷塔斯哼道，决定不跟他争吵，“我要说的事情关系到亚历山大的幸福，我们不一定对每件事都看法一致，但我认为我们一定都希望亚历山大过得好。”
赫菲斯提昂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继续。”
“是时候停止了，”格雷塔斯最后说道，“你和他，我的意思是。现在听我说，我不关心你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是谁对谁做了什么；不像你们雅典人，我们马其顿人不喜欢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往**里塞东西。”
“那我就不明白……”
“你已经很老了，Amyntoros！在梅萨的时候你们这么做毫无问题，但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亚历山大不再仅仅是一个漂亮的金发男孩，他是国王，是领导所有希腊城邦所见证过的最伟大战役的统帅。现在，在军队里和军队外，或许还有很多人，和希望他赢的人一样多， 希望看到他失败！”
“你认为我们继续下去会危及这一切…？”赫菲斯提昂冰冷地问。
格雷塔斯怒视着他。“我承认我一向不怎么喜欢你，Amyntoros——我觉得你给国王带来了很坏的影响。你是他童年遗留下来的玩具，一个他直到今天还为了寻求安慰而保留下来的玩具。是你阻止了他面对他作为最高统帅和作为男人的责任。他现在至少该有一个情妇了。如果你真的关心亚历山大，像他以为的那样关心他，而不是只为了依靠他获得一个你在军队中本不配拥有的位置，那么，你就该不要再碍事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赫菲斯提昂安静地注视着他，依旧令人抓狂地毫无表情，最后，他说，“你不觉得这个决定应该由亚历山大来做么？”
格雷塔斯翻了个白眼，“亚历山大，你知道他的，他太重感情了。他登基的时候至少有两倍的人该滚蛋——以后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对的了。你想叫我畜生还是屠夫都随你，Amyntoros，但我真正的角色是战略家和决策家——而你不是！哦，我承认你不是懦夫…”
“您太客气了。”
“但你不是一个天生的军事统帅，而且你永远都不会是！相信我，亚历山大还很年轻，这对很多人而言就意味着幼稚，脆弱，没主见。他还像个无知的白痴一样粘着你正是他的敌人所需要的！”
赫菲斯提昂微阖起眼睛，用一种令人不安的洞彻打量着格雷塔斯。然后他摇头，“你不明白，亚历山大之子，你不会懂我们对彼此意味着什么。我们补全了对方，是一个灵魂在两个……”
“够了，荷马式的白日梦，阿默特之子，”格雷塔斯打断他，“我才不在乎你觉得你是什么；我只在乎别人怎么看待我们的国王！现在，你是准备按我说的去做还是，让我一次次逮到你找你谈话直到亚历山大醒悟为止？他一定会的；在他醒悟之前我不会放弃！”
年轻人继续打量着格雷塔斯，仿佛他是他将为他曾经的老师亚里士多德解剖的标本，时间漫长而令人不舒服。然后，一瞬间，他的肩膀垂落了，他的表情柔和了，变成了不可抑制的悲哀。“你是在庸人自扰，亚历山大之子，”他的声音仿佛呓语，“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亚历山大已经决定结束我们的关系……中的肉体部分。他也同样认为作为恋人我们都太老了。”
格雷塔斯怀疑地盯着他，“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
“那就去问他吧，如果你不相信我！”赫菲斯提昂一瞬间爆发出来，“去吧，去问问他然后尽情嘲笑我的一无所有！都结束了！从特洛伊开始就结束了！那是我们作为恋人的最后一夜！他第二天早上告诉我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去献祭的原因——在整个军队前授予我荣耀……然后再抛弃我……”
“哦，如果这是真的……”格雷塔斯眨眼，然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给我等一下，Amyntoros！如果特洛伊就是你们最后一次……发生关系……那今晚又是怎么回事？”
赫菲斯提昂耸肩，“亚历山大依旧爱我，格雷塔斯。他依旧需要我的陪伴，他想要和人说话，作为亚历山大，而不是国……”
“好了，好了，够了！”他倾身靠近年轻人，但愿他不是真的有能力隐瞒一切表情，“那真的是全部了么？你和他真的没有……”
“你在说我是骗子么，亚历山大之子？”
“那么，那个愚蠢的傻笑又是怎么回事？在你离开他的帐篷的时候脸上出现的那个？”
赫菲斯提昂再次耸肩，甚至挤出了一点笑容，“这么说吧，如果你刚刚失去一个梦寐以求的位置，一个令整个军队都嫉妒你的位置，你会四处宣扬么？一个人要为他希望保存一点尊严的愿望而受到指责么？”
格雷塔斯皱眉。“尊严与我无关，阿默特之子，责任才重要。”
“责任同样对我重要，亚历山大之子。事实是对于亚历山大我是最重要的，而对于国王，我只是第二位的。”格雷塔斯勉强压制住愤懑，如果他再拿那个“亚历山大”和“国王”搪塞他，格雷塔斯发誓他要杀人了。“现在你都知道了，”赫菲斯提昂安静地继续，“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格雷塔斯果断的回答，“只要你不再在任何时间都从他的帐篷钻进钻出——我知道有时他很强势，但你会找到避免见他的方法的——然后鼓励他去找一个情妇，我很乐意从现在开始遣散那些好打听的混蛋。哦…我很高兴听到这个，赫菲斯提昂，”他生硬地加上一句，希望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要那么痛苦，“很快，你就会发现这是最好的选择，来吧，别这样……如果你听从我的建议，你会找到更合适的伴侣的！不是一个娈童也不是某个营妓，而是一个体面地，忠诚的女人，一个会照顾你让你感到温暖的人，一个当你在战场上生死未卜的时候不会卷走你的家当的女人！这才是你能拥有的最好的，孩子，”他下了结论，在他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相信我！”
OoO
格雷塔斯当然不是一开始就完全相信了他的话。他继续让他的仆人密切注视亚历山大的帐篷一段时间，但那个男孩再也没有禀报过赫菲斯提昂的溜进或溜出的消息。而这对曾经的恋人在有旁人在场时的表现也越来越克制了；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但如果他们的关系不止是他们表面上那样的话，那就是他们隐藏得太好了。很快，军营里的普遍意见是，亚历山大已经真的不再像青春期时那样对英俊的赫菲斯提昂充满依恋，并开始寻找适合他的新角色的更年轻男孩的或者女人。格雷塔斯觉得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终于，随着格拉尼卡斯战役的结束，部队向伊苏斯进军。
OoO
大战前夜总是难以成眠。被坐立不安的情绪所困扰，格雷塔斯叫醒了他的随从，让他们服侍他穿上铠甲。走出营帐，紫灰色的天空下，太阳还没升到地平线之上。他四处游荡，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亚历山大的住处。他发现他不是唯一一个不能好好休息的人，克雷塔斯，帕曼纽，菲洛塔斯，帕迪卡斯，列奥莱塔斯……全都在寒冷的空气里徘徊，其中一些人也像格雷塔斯一样已经全副武装，准备战斗。“他醒了么？”格雷塔斯问，头看向帐篷。有人摇头，有人耸肩。
“哦，看在宙斯的份上，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会在这儿冻死的，”克雷塔斯嚷嚷道。他暗色的眼睛闪着光芒；格雷塔斯知道他对战争充满饥渴。而其他人的眼睛，更像他自己的，兴奋，期待，忧虑……还有一点恐惧。好吧，毕竟，只有神和白痴才在冲进战场时认为自己有不死之身。
当他们这一大帮人一块儿行动的时候，守卫让开了道路，让他们进入了王帐之内。他正坐在桌子旁，吃着很少的早餐，以及一杯水一样的酒。“Joy to you，我亲爱的同伴们，”他站起来问候他们，亲切的笑着，但他表现出的微小的不自然立即让格雷塔斯警觉起来。亚历山大肯定不至于是紧张？如果他们的王都有一点点紧张了，那么神知道其余的人会是什么样子！“你们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在这么…早的时候，”亚历山大继续说，用着没必要的大音量，说话的时候还瞥了眼身后。“我真是太为你们的忠诚所感动了！”
格雷塔斯看到帕曼纽将军和他的儿子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格雷塔斯一向尊重这位年长的将军，但他从来没有让他远离过他的视线，他一直提醒着自己帕纽曼在军队里的地位和影响力。而他的儿子菲洛塔斯，简直和赫菲斯提昂一样虚荣，却没有他一半的忠诚。“陛下…”帕曼纽开口。
“Health to you, 亚历山大，我最好先回去了……”
当这新的声音出现，说着如此不恰当——如此不详——的话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身上。他紧紧地裹着一身皮草，边打哈欠边揉眼睛。“赫菲斯提昂…？”菲洛塔斯倒吸了口气，“你刚才说什么…？”
帐篷里顿时炸开了锅。
“哦，***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用告别的话？”
“你觉得你不会再见到亚历山大了么？”
“你想给我们带来厄运么？”
“这是个很坏的预兆！”
“快！我们必须让亚里斯坦得来解释一下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必须立刻献祭！”
格雷塔斯周围的人都在念咒或者画驱鬼符，只有他保持安静，看着赫菲斯提昂。此刻，亚历山大的最爱，没有为自己的错误感到恐惧，而是双颊滴血无助地望着亚历山大，而后者本人也有一点脸红。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亚历山大大声说，很快使自己恢复镇静，“赫菲斯提昂是希望我健康！他的话正说明了他对我以及我们的军队赢得战争的自信！他祝我健康——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说明我不光会活着，还会凯旋而归！”
“凯旋！”克雷塔斯带着高昂的情致附和，拍了一下赫菲斯提昂的背。其他人也欢呼起来，只有帕曼纽在一旁嘟囔着“傲慢”。亚历山大又下了几条命令，然后遣散将军们，让他们开始**军队。
“我想知道他那件皮草下面还有没有衣服…？”在他们出来的时候，菲洛塔斯坏笑着说。
“我很愿意去查看一下，”克雷塔斯回应以一个**的笑容，紧张解除了，将军们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还以为他们已经不干那种事了呢！”帕曼纽愤慨的咆哮，“格雷塔斯告诉我他们已经不干了！”
“哦，摆脱，如果你是国王，你会放弃赫菲斯提昂么？”列奥莱塔斯快活地大声说。
克雷塔斯又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如果我是国王，我会把他永远限制在我床上！”
“哦，总之，我猜他对军队确实还是很有用的…”
“菲洛塔斯，作为一名现役军官，你真是比营妓还婊子！”
格雷塔斯没有笑，他已经气得要说不出话来了。“Amytoros！”在赫菲斯提昂试图从他身边偷偷溜走的时候，他终于咆哮出来。
赫菲斯提昂立刻拔脚狂奔。“Health to you，格雷塔斯！”在他终于跑进自己军帐的保护范围之内时回头对格雷塔斯喊道。
“Amyntoros，你这个无耻的混蛋骗子！”格雷塔斯在他身后嚎叫，“我跟你没完！*****！我发誓这事儿完不了！”
格雷塔斯继续诅咒赫菲斯提昂的名字足足五分钟，直到他军人的自律停止了他。回到部队，他紧紧握住他的剑柄。今天他杀的每一个波斯人，他都会他的脸想象成赫菲斯提昂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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